传说中的阿翊

墙头多多⚠️越爬越冷 常年窥屏,写写画画
脑洞无数,图力不足,800年来只会摸鱼

【仏英】冬雨

(国设 1600字酒吧小短文,最近一直下雨忍不住想写点什么x)

雨水默默打在玻璃外侧,水汽悄悄凝结在玻璃内侧。透过斑驳的玻璃向外看去,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颜色,除了偶尔闪过几把花哨得格格不入的伞,就只剩下一片无尽的灰蒙。

 

这场冬雨已经淅淅沥沥连下了一周。雨点虽然不大,却密集得让人感到压抑,在狂风的呼啸下寒意冲破所有防线直接侵入骨髓,而那种挣脱不掉的潮湿和粘腻更是令人烦躁到极点。

在这种糟糕到窒息的日子,亚瑟和弗朗西斯并排坐在了一家酒吧的前台。

点的酒早就放在他们面前了,两个人却丝毫没有要碰的意思。

 

弗朗西斯偏了偏头,幽黄昏暗的灯光下亚瑟单手抵着下巴,眉眼没入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。弗朗西斯摸了摸自己缠着绷带的半张脸低头犹豫了片刻,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包烟,娴熟地抖了抖,习惯性翘起二郎腿向后一仰,叼起一根便眯起眼睛抽了起来。

 

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,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糟糕,酒吧里顾客异常的少,他们稀稀落落地坐着,或轻声交谈,或自斟自饮。店里不知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放音乐,只有酒杯轻轻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低声细语交织在一起。两人之间的沉默完美地融进酒吧的浑浊空气之中,没有寒暄也没有尴尬,这是他们之间一贯的默契。

 

 

“烟,掐了。”

亚瑟依旧没有抬眼看弗朗西斯,他抬手轻轻一推,泛黄的玻璃烟灰缸在红木制的老吧台上滑动着,带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,缓缓停在了弗朗面前。

弗朗西斯睨着眼看着烟灰缸保持不动,不作声也不反抗,两人就这样僵持着。

 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

最后还是弗朗西斯无奈地叹了口气,他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,才依依不舍地把它捻在了烟灰缸里,也不知是真的不舍,还是想挑衅。

 

“这么烂的天气待在家里多好,找我出来干吗呀?”轻佻的尾音混在浓浓的烟味里扑面而来,亚瑟反射性地捂着鼻子别开脸,浓密的眉毛顿时纠成一团。

“行啊,都这副德行了还敢抽烟,看来是我小瞧你了。”

亚瑟冷冷地看着弗朗西斯,眼前的男人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,风衣配着看似价格不菲的羊绒围巾和泛亮的皮手套,好像颇为体面。

但这明明是室内啊,不拿掉围巾不说,甚至刚刚抽烟时连手套都不肯摘,唯一露出的只有脸——还是被厚厚的绷带缠住一半的脸。

 

这是该有多狼狈。

 

“你不该找我的。”弗朗西斯托着腮漫不经心地摇晃酒杯,晶莹的宝石红色液体在杯中慢慢打转,在吊灯昏黄光线的照射下,红木桌面上映出一抹跃动的紫。弗朗西斯凑近酒杯轻嗅,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看来这酒不错。”

 

亚瑟只是看着他把玩着酒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并没有打算反驳。弗朗西斯说的不错,暴/动尚未彻底平息,法/国的大街上仍然可以看见那刺眼的明黄色马甲。几天前法/国/外长还正式向美/国/政/府喊话“别来烦我们”。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,不想让任何国家插足干涉。而自己呢,亚瑟不由得头痛起来,素来被称为“欧洲搅屎棍”的他,却擅自在私下找弗朗西斯喝酒,无论是被哪一方上司知道了都会被骂个半死吧……

 

面前威士忌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一滴滴滑落下来在桌面上化为一滩水。亚瑟拿起酒杯皱着眉头喝了几口,金黄色的冰凉液体冲进胃里,却在喉咙留下了一道灼烧般的痕迹。

 

亚瑟拿出手帕擦掉手上的水,斜眼冲弗朗轻蔑一笑,“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什么糗样。最近天气一直这么糟糕,看到你这副蠢样子我还能开心开心。”

“哈,这理由有够无聊的”弗朗西斯挖苦道,“天天嚷嚷着脱/欧的人还是少来找我为好吧。”

 

“……啊,谁说不是呢。”

 

两个人都闷头喝着自己的酒,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
 

窗外的雨下得比刚刚大了些,但又不是很大,它淅淅沥沥地敲着酒吧的窗,好像在催促着什么,又好像没有。

 

 

亚瑟将杯中最后一点威士忌一饮而尽,空酒杯向前一推,起身便要离开。

 

“走了?”弗朗西斯捂着脖子,有些吃力地扭头看向亚瑟。

“嗯。”亚瑟戴上帽子,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雨伞。

“是暴风雨要来了吗。”

 

亚瑟抬头看向门外的天,摇了摇头。

“不,只是我该走了。”

 

没有道别,但也没有尴尬,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,门扇闭合间一股冷气溜了进来。

回过头时,空酒杯已经被撤走了,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曾有人来过。

 

 

并没有暴风雨要来临。

只是这雨……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呢。
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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